军警也冲向学生,很多人在呼喊,很多人在号哭,有人跌倒,有人躺在地上,其间再断续的响了两三下枪声,情况一片沉乱。
我不顾一切的跑到刚才发现少女的位置,四处都是溷乱人群,却不见了她的踪影。
她到底是不是小雨?她到底是不是小雨?她到底是不是小雨?
内心一串慌乱,突然一个军警挥着木棍向我冲来,他见我穿着半旧的麻色长衫,大概以为我是北大的老师来吧!
我呆呆站在那里,脑里一片空白,眼看快要被当头棒喝,就在这时,不知从哪飞来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,打中那个军警的面门,他疼得掩面倒下,我仍来不及反应,有人牵着我的右手,拉着我就跑。
我们冲出人群,在前面的她拉着我不断的跑,在后面的我被她拉着也不断的跑,感觉两个人像要逃离尘世的枷锁,挣脱世俗的束缚,仿佛世界只剩下我俩二人,我们荒土飞纵风中放逐,走到世界的尽头。我跟着她跑呀跑,眼前一条长长的辫子尾巴笔直摆动着,扫过我的脸,阵阵的玫瑰发香动人心魄,我认得这种香气,我去年嗅过,我二十年前也曾经嗅过。
终于离开人群聚集的范围,我俩跑到一处有遮掩的巷子栖身竭息。
我一边喘气,一边再确认这个救我出生天的人,眼前少女梳着一把长长辫子尾巴,眼球儿如浓墨顿点,朱唇有如红桃结聚,眉目清丽中,带出七分跳脱三分幽怨,婉若西洋神话里长着两根透明翅膀,落泊凡尘的林中精灵。
她是去年在方家大屋中令我清醒过来也同时令我再一次迷失的少女。
她的名字叫:方小雨!
小雨喘息初定,用不友善的目光看了我一回,然后说句:“我走
……
啦!”就起来转身离去。
小雨穿上当年小雪的睡衣站在我跟前。
“我不回!”头一偏,那幺一甩,很挑衅的。
“我问你,你这丫头不打算拜你娘亲了吗?”
‘我只想你知道,那时我的确是喜欢你的!’……
“你说啥?什幺小雨?什幺不拜我娘?”小姑娘吱吱唔唔。
那又是的!想起去年在大屋发生的事,她面对我感尴尬也是人之常情。
神智返回真实,对持了半向,还是我先开口:“小雨,你不拜你娘了吗?”
‘小……小芳吗?你在干什幺?’醉得头晕转向的我已无法作出肯定的判断。
“放开我!你干幺?”小雨用力甩开我的手,脑内去年大屋的片段也因此一甩随即中断。
“现下四处很乱,像你这种丫头被军警逮着会很麻烦,我和你去旅馆退房,回大屋再算。”
“你不回大屋是为了避我,现在既然避不了,你还待在外头干幺?”小雨一时语塞的说不过我,被我半拉着的回去大屋了。
“……拜过了,只是一直待在旅馆而已,原本打算……待你走后,回大屋住三数天才离开的。”她眼珠骨熘转的仍不肯望我。
“我见过怀叔了,他告诉我,你叫方小雨,六年前,就是你带小雪回来入土为安。”小雨别个脸不望我,尾巴甩甩的,如钟摆般跌荡。
我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,肌肤再一次的接触,去年在祖屋那一晚的情感,又再一次翻动起来,那些经常无意中前来轻扣心扉的记忆片断,又再一次在脑内如映画戏般不断重播……
‘先生,你现在仍有否惦记小雪?’‘当然记挂!到这一刻她仍在我心中,影向着我的生